Eisor

椿花

只读医书太久,用文字无论如何也不能贴服我此刻的感受,无力极了。

浮动在浅浅夜幕里的椿花香,每阵风中都比上一阵更加浓郁。我的窗对着路,在大开着窗的夏天,间或的唰唰车声与婆娑的臭椿树是我这段大段人生的低低伴奏。每年五月中旬,这种香气使我的灵魂平稳而激荡。高考前挑灯伏案,夜越深、香愈浓,我做不出理科题急得快落泪时,椿花香极尽温柔地环抱我的心脏,去除正伤害我的杂乱频率。

今天很不开心,用了大半天时间做了根本不想做、又不受控的事情。等到做真正所爱之事时,才发现自己匮乏得可怜,这种真正的充盈反而最难。活在世上一定要这样吗?一定要将有限的年华献祭给无意义到荒谬的拿腔作势上,而在值得一板一眼的事上屈从于弄虚作假的风尚吗?

今天过于低落,是因为很久没有跑步打球,内啡肽低到了异常水平,或是前天闻他的气味直到饱足以至于见不到面后反射性悲伤?我不知道,我厌倦了每天用力变着花样才能感受到自己活得痛快。

所以当今年的第一阵椿花香冲进纱窗,灌满我的房间时,我强忍住泪水。它又来抚触我颤动的心脏了。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夏天,椿树健康而挺拔,只是以后不再在我的窗前了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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